重生之一路向北_分卷阅读_98
作者:路苔生      更新:2020-07-09 15:01      字数:6005
  墨北笑眯眯地问:“你说真的?”
  夏多严肃地说:“真的。”
  墨北揽住他的脖子,吻上来,“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夏多一边回吻,一边疑惑——这是解决啦?唔,一定是的,北北脑子里那个胡思乱想的小人被踩扁啦!
  不过,要是有一天北北不爱自己了,想要离开,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是不顾尊严地求他留下,反正没了爱情留着尊严也没用;还是把他绑起来哪儿都不让他去,除了自由什么都给他,让他回心转意?
  不不不,北北那性格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这两招对他都没用,只能让他更讨厌自己。那么,难道只剩下刚才说的那种办法了吗?吃掉他?
  “怎么了?”墨北发现吻着吻着夏多就发起呆来,奇怪地问。
  夏多回过神来,委屈地说:“我被你给带坑里去了。”
  墨北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那你要好好爱我。”不要慢慢就不爱了,也不要给我不爱你的理由。
  “我爱你。”所以会让你幸福,即使有一天你想要离开,只要那是你的意愿,我一定默默咽下所有苦痛放开手。
  ☆、第139章 new
  明明身体已经很疲倦了,但心底涌升起来的满足感和爱意却让夏多还舍不得就此睡去。他侧身用手支着头,一只手抚摸着墨北,说:“明天跟王三儿他们吃饭,一起去呗。”
  墨北犹豫了一下,他对热闹场合一向兴趣缺缺,但跟王盛他们也算熟悉,便点头同意。不过他又想起一件事来,“上次你不是说万小酌要结婚了,到底什么时候结?我是不是也该随份礼?”
  “这个,算是结了,也算是没结。”夏多的表情有点古怪。
  墨北好奇起来:“有故事?”
  夏多点点头,“就是你在北京没回来那时候,万小酌结婚,日子订的有点仓促,因为……”
  墨北眼珠一转,笑道:“奉子成婚?”
  夏多亲了他一口,也笑:“宝贝儿真聪明。本来女方家里要彩礼要得挺狠,小酌家里不太高兴,但是一看有了孩子,也就不说什么了。结婚那天我和王三儿都去帮着接的亲,唉,真没见过这么办事的人家,简直跟卖女儿一样。临出门子了又开口要一千块钱,说是女儿一出嫁会把娘家的财运给带走,这钱是压财神的。小酌没办法,现让他姐去银行取的钱,当时他姐脸都气青了。这么一耽搁时间就挺赶,到了新房又闹妖娥子,押车的两个小舅子拦着新娘子不下车,连后面车里给捧包的那几个小不点儿也死活不下车,小酌把身上揣的红包都给他们了也没用,非要再给六百六十六。”
  这种事情墨北原就听说过不少,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新娘子的反应。
  夏多说起来都是又好笑又好气:“也不知道新娘子是怎么想的,小酌都求她了,她就装没听见,在车里坐得可稳当了。那俩小舅子还挤兑小酌呢,说他一个逗眼儿能找着这么漂亮的媳妇是烧高香什么的,小酌也火了,当时就说不结这个婚了,让司机把新娘子送回娘家去。”
  墨北这会儿才听出趣味来,连忙问:“那送回去了吗?”
  “小酌他姐给拦住了,说就差临门一脚了,再忍一忍,不然这么多来喝喜酒的亲戚朋友也没法交待。不过让小酌这么一吓,新娘子也乖乖下车了。”
  墨北又插了一句嘴:“新娘子有多漂亮?”
  夏多挺认真地想了一下,“反正没我家北北漂亮。”
  墨北不领情,在他胸口狠掐了一记:“滚,我跟个女的比什么。”
  夏多搂着他笑:“那我就是觉得你最漂亮嘛,比我自己都还好看一咪咪……别掐别掐,青了!”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才又接着八卦,“后来总算是撑到了去饭店,这要是光看两家人的脸色,都不敢相信是结婚典礼。等到该交换戒指的时候,又闹了一回笑话。小酌家给买的是一对18k金的,结婚头天就把其中一只交给新娘子拿着了,可交换戒指的时候小酌发现那只戒指被换成了旧的!原来是新娘子的妈觉得戒指好看,留下来自己戴了,把她戴了好些年的那只给新娘子了。人家还有理呢,说反正男的也不流行戴戒指,结婚时候做个样子,过后还得摘下来,再说她那只戒指也是金的。”
  “噗!”墨北被这歪理给戳中了笑点,捶着夏多大笑,“万小酌这还能忍?”
  夏多也很不厚道地笑起来:“实在是忍不了啦!他当场就把那只戒指砸岳母脸上了,把结婚证书也给撕了,拽着新娘子就要去办离婚证。新娘子一家人大哭大闹,那场面,啧,反正我觉得这辈子大概难得看到第二回了。”
  笑完了,墨北问:“那后来怎么处理的?”
  夏多叹了口气:“女方怀着孕呢,要离也没那么容易,现在就是分居。小酌家里还是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墨北撇了下嘴,有过这么一个不堪的开始,即使有了孩子,万小酌的婚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起色,简直可以想像将来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又会是一场大战。
  八卦不仅可以佐酒,还能催眠,聊着聊着困劲就上来了,夏多呵欠连天眼角泛泪,就这样还死撑着,用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墨北的背,喃喃道:“宝贝儿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再睡,乖。”
  墨北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鼻息鼾沉,夏多这才放心睡去。等夏多睡熟了,墨北又睁开眼睛,借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皎洁月光,出神地看着夏多的睡脸。半晌,他小心地欠起身子,轻轻地在夏多嘴唇上吻了吻,然后背对着夏多侧躺下来,让背脊的弧度安然地嵌入夏多的怀抱。夏多似有所觉地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用头蹭了蹭他的后脑勺,睡得十分安稳。
  夏多临时有公务要处理耽误了些时间,和墨北赶到饭店的时候王盛等人已经到了,两个人一进包间就被起哄罚酒,夏多爽快地干了一杯啤酒,又把墨北喝掉一半的酒杯抢过来自己喝掉。
  李维笑道:“这么些年了,夏多还是对小北最照顾。”
  王盛这个鬼灵精就冲他俩挤眉弄眼地笑,夏多现在虽然没有明着在朋友们中间出柜,但也没有刻意遮掩,有心人还是看得出来两个人是什么关系。王盛私底下问过夏多一次,夏多也就跟他坦白了,王盛吃惊过后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慨。
  夏多拉着墨北坐下,目光一扫,有点惊讶:“没找着乔小二吗?”
  王盛说:“那小子不知道颠儿哪去了,不等他了,来,先为咱们中间头一个大学毕业生干一杯!”
  他们这伙哥们儿中间有像王盛万小酌这样早早参加工作的,也有像夏多李维这样上大学的,当然还有在家里混日子的,不过拿到大学毕业证的还真就夏多一个——李维虽然比夏多还大两岁,可现在才上大四,离毕业还有大半年呢。
  众人干了一杯,李维故意摆出满脸嫉妒的神色要跟夏多再走一个:“打小你就跳级、跳级、跳个没够,现在可好,连毕业你都要跳着来,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活啦。”
  有个哥们儿笑道:“夏多什么都着急,就找对象这事不着急。哎我说,咱们这些人里头,就夏多还光棍着吧?”
  又有人附和道:“夏多,是不是追你的小姑娘太多,你挑花眼了?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哥们儿帮你留意着啊。”
  夏多搂着墨北肩膀,玩笑似的说:“我就喜欢北北这样的。”
  王盛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指着夏多又笑又咳地说不清楚话。李维大笑:“这好办,只要小北点头,哥儿几个今天就送你们入洞房。”
  众人哄笑起来,纷纷表示赞成,还有人连钱包都掏出来了说要随份子。明知是在胡闹,可夏多还是忍不住喜气洋洋,在墨北脸上亲了一口,叫道:“媳妇儿!”
  墨北在夏多肋间杵了一拐子,瞪了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一眼,恼道:“谁是谁媳妇儿还不一定呢。”
  夏多连忙改口:“老公!”
  众人只当夏多是在开玩笑,顿时笑声澎湃得简直快把包间的门给冲开了。
  王盛却笑得有点心不在焉,夏多觉得诧异,等饭局结束,一伙人又跑去唱ktv。唱歌的、喝酒的、起哄的、闲聊的、还有借着酒劲在地上以伴舞为名狂扭屁股的……夏多这才问王盛是怎么回事。
  王盛看了墨北一眼,夏多眉毛一挑,不乐意了:“三儿,我可什么事都不瞒北北,你照量着办。”
  王盛苦笑摇头:“从来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护犊子的。”
  夏多白了他一眼,“废话,自个儿媳……老……啊呸!真别扭。我的人我要不护着,难道反倒要作践着来吗?”
  王盛闷头抽了口烟,说:“我是不懂你们咋想的,丰乳肥臀的漂亮姑娘不喜欢,偏喜欢跟自己一样带把儿的,睡一块儿能得劲吗?”
  墨北扭开脸去看万小酌跟李维大呼小叫地掷色子,他懒得理会王盛莫名其妙的怨气。夏多捏了捏墨北的手,对王盛说:“这些话你现在说可晚了,你又不是才知道我俩的事。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就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王盛又抽了几口烟,把烟头丢进空啤酒罐里,很郁闷地叹了口气:“乔小二退学了。”
  夏多一怔。
  乔赟和李维一样念大四,不过学校是在邻市的师范大学,离云边也近,坐车两个多小时就到。因为乔赟对夏多的那点暧昧心思,两个人私底下来往少了,很多时候都要通过王盛来当桥梁,所以夏多对乔赟的情况知道得并不清楚。
  “本来我还纳闷,咱们小时候都是在一块玩的,怎么你跟乔小二这两年就疏远了呢?要说你俩有啥不对付的,我又看不出来,问也不说,我还一门心思想着法儿给你俩调节呢。妈的,现在我才搞清楚,原来……”王盛叹了口气,打开两罐啤酒,塞给夏多一罐,碰了下杯自己先干掉半罐。
  夏多拿着酒没喝,若有所思地看着王盛。
  王盛越过他又看了墨北一眼,墨北大半个身体都转向万小酌的方向,似乎对那边的游戏看得津津有味,王盛只能看到他小半张侧脸,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和能把人照成鬼的霓虹灯球的光线下,那张脸依旧漂亮得让人恍神。
  王盛挺想问问夏多,他喜欢墨北是不是就因为墨北长得漂亮,但再看看夏多那张脸,他又把这个问题给咽回去了。
  “乔小二跟他一个男同学搞到一张床上去了,倒霉催的被检查卫生的老师给撞见了。学校找他们家长谈话,那个男生家里挺穷的,父母借钱供他上的大学,就指望他能出人投地光宗耀祖。这事儿一出觉得太丢脸了,在学校就把他好一顿揍。那个男生想不开,就跳楼了。乔小二家里头也挺来气,他爸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乔小二自己退了学,从我这儿借了一千块钱走了。”
  夏多追问:“他去哪儿了?”
  王盛的表情挺苦大仇深的,“他没说。原本我还想他爸妈会来我这儿找他,担心要怎么说呢,结果好些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样子他爸是真打算不认这个儿子了。唉,幸好他还有个哥,不然老俩口儿受的这打击……那个跳楼的男生家就没这么幸运了,是独生子,他爸妈年纪还挺大了,也不知道……”
  王盛红着眼眶盯着夏多:“乔小二那天晚上跟我说了不少心里话,他说他喜欢你,可你心里没他。他跟那个男生其实就是因为寂寞才走到一起的,俩人说好了等毕了业就分手,以后就跟正常人一样工作、结婚、生孩子,再见面就当不认识,谁也没想到……要是当初是你俩在一块儿,兴许乔小二就不会这么狼狈地背井离乡……”
  夏多沉声道:“我和乔赟只有朋友的情份,不可能有其他。”
  王盛瞥了墨北一眼,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夏多默默地喝酒,心里也很沉重。
  一个哥们儿拿着麦克风冲这边吼:“三儿!夏小多!过来唱歌!”
  王盛把剩的半罐啤酒一口干了,随手把易拉罐捏扁扔在地上,站起来:“我来唱一首!”首字被他念岔了音儿,成了xiu。
  那哥们儿就起哄:“哦,王三儿要唱一宿!有魄力!”
  王盛大吼:“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几个哥们儿调门拐了十八个弯地跟着他一起吼:“噢……”
  墨北这时候才慢慢回过头,看着王盛闭着眼睛貌似陶醉的样子。
  崔健的歌是这些年轻人都钟爱的,一屋子的人都兴致勃勃地跟着唱:“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音乐结束,王盛还抓着麦克风不撒手,硬是又荒腔走板地吼了个高音出来:“噢——”
  万小酌捂着耳朵大叫:“狼来啦!”
  王盛哈哈大笑,把麦克风冲夏多一扔,夏多连忙接住,音箱里传出沉闷的震动声,惹得众人纷纷叫骂。王盛毫不在乎,冲夏多说:“歌神,你也来一宿!”
  大家都知道夏多歌唱得好,就热烈地鼓掌欢迎,还有人扯着嗓子要点歌:“唱那个《梦回唐朝》!”
  夏多想了想,说:“我想唱的歌这里可能没有伴奏。”
  王盛说:“清唱。”
  夏多把桌上几个装酒装水的杯子拿到跟前,往里面分别倒上不同高度的水,又不知从哪儿摸出根圆珠笔来,敲了几下杯子试了试音,又把其中几杯的水或倒掉一点儿或再添上一点儿,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摆弄。
  夏多笑吟吟地把杯子摆成一排,用圆珠笔这里敲一下那里敲一下的,清脆的声音渐渐有了节奏,连缀成音节。众人这才听出了趣味来。
  前奏过后,夏多带着几分慵懒劲头的歌声响起:“besam ,besame mucho……”
  王盛轻轻骂了句:“靠!”
  拉丁语的歌,谁都听不懂歌词是什么意思,但那简单却别有韵味的旋律却打动了每个人的心。夏多的声音清朗柔和,唱歌的时候没有太多的修饰,可是情感却像是从心底自然而然发生的一样,让大家从这首别具风情的异域歌曲中体会到了爱恋深情,恬淡中又透着缠绵,恋恋眷眷犹如溪水绕村流潺潺不去。
  唱到结尾,夏多翻过头来又将开头那句“besam ,besame mucho”哼唱了几遍,墨北脸上就带出了笑意,悄悄撅起嘴唇冲着夏多啵地空吻了一下。
  夏多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看着墨北笑。
  ☆、第140章 new
  人心总是偏的,难免要分个亲疏远近,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乔赟对夏多爱而不得,王盛就自然而然有了倾向性。他觉得要是没有墨北在里面掺和,虽然搞同性恋不是什么光明正道,可乔赟和夏多未必就不会成一对儿,有了这份值得珍惜的感情,乔赟当然也就不会因为孤独寂寞和别人搞到一起,更不会沦落成现在有家不能归的下场。
  这种事情一旦脑补就停不下来,越想就越觉得那才是最优选择,明知道对墨北不公平,但王盛还是免不了带出了情绪。
  墨北自认为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虽然和王盛相识已久,但并没多少情份在,完全是看在夏多的面子上才有往来,所以对王盛给他脸色看并不在意。但夏多却是最维护自己爱人的,朋友对墨北要是不尊重,他当场就敢变脸色,王盛顾忌着他,倒是不得不收敛。
  除了李维这个人精,那天晚上谁也没看出异样来。这场聚会从饭店起,到ktv掀起小高潮,最后又在烧烤店结束,大部分人都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纷纷告辞回家。这其中还有个醉得连路都不会走的万小酌,王盛也喝了不少,费力地支撑着万小酌,准备和夏多一起送他回家。
  李维却拉着夏多和墨北絮叨起来,其实他喝得不算多,但墨北记得前世李维就有这个毛病,几杯酒下肚后话就特别多。有一回李维告诉,其实这个毛病是他刻意培养出来的,因为不少请李维喝酒的人都是希望他能在酒后透露出他们想要的信息,所以李维就故意锻炼出了这个酒后话多却言之无物的本事。
  李维说了一大篇废话,主题是向夏多表示以后也一定要保持联系保持友谊,有挣钱的机会别忘了他。随后李维又拉着墨北关心他的写作、生活,顺便问了一下墨洁的近况——墨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李维说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问墨洁的事,于是就状似无意地透露墨洁在北京已经交了男朋友。
  李维笑着感慨了一句:“真是长大了。”拍了拍墨北的肩膀,似乎还想说什么,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却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