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二婶的话刚落，秦湛一张脸差点没绿了，倒是严母十分高兴的乐的不行。
  秦湛僵着脸想挤出一个笑容，若是平时她还能笑出来，可此时一个笑容也憋不出，一脸僵硬，想到凌霄然这三个字，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排山倒海几乎要将她淹没。
  慕二婶和严母见小湛愣神，还以为她是想找霄然，两人对视一眼，刚要说什么，就瞧见不远处走过来的霄然，慕二婶抢先开口道：“霄然，你媳妇一大早找你呢！赶紧过来！”
  凌霄然听到慕二婶的话，瞧见不远处从头到脚都熟悉至极的女人，脚步本能一顿，面色微僵，抬眼看过去，秦湛恰好也抬眼，两人四目相对。比起凌霄然的从容，秦湛在瞧见来人一口后槽牙没咬碎，很快移开视线，当没瞧见人。
  凌霄然脸色微沉，严母瞧着霄然那神色有些好笑把人喊过来：“霄然，你媳妇就在你面前，还瞧什么瞧，赶紧带你媳妇去吃早饭！昨晚晚饭都还没吃！饿着可不行！”
  “好！”
  “不用了，我不饿！”秦湛冷淡开口。
  严母没瞧见秦湛神色变化，听到小湛说不吃早饭，急的不行：“这哪行？晚饭没吃就算了，早饭一定得吃！”
  恰好慕老爷子出来，听到小湛说不吃早饭，脸一板故意怒道：“谁不吃早饭了？是不是想挨我这老头子的骂？”又冲凌霄然道：“霄然，赶紧带你媳妇去吃早饭！”
  “是，爷爷！”
  老爷子发话，秦湛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因为昨天折腾太过，秦湛腿间疼的厉害，走路的时候更疼，走路的姿势难免有些僵硬。
  凌霄然走过来刚想扶她，秦湛避开，凌霄然脸色一僵，就听对方冷淡的声音道：“不用了！”
  凌霄然脸色猛的阴沉下来，慕老爷子把两人神色收入眼底，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两孩子感情和好了，可这会儿倒是瞧着更疏离了，慕老爷子心里忧心忡忡，突然喊住两人突然道：“霄然，小湛，你们结婚也这么久了，也该从慕家搬出去了！刚好霄然名下市中心有一套公寓，你们过去住！至于孩子，先让霄然妈帮你们带着。每个星期让阿画带孩子过去两次，崩说爷爷不讲理，慕家都有这样的惯例，问问霄然妈还有你们二婶三婶，她们刚结婚那会儿，也都搬出去过！”
  慕老爷子本打算让他们带孩子一起搬出去，到底孩子太小，两个新手带孩子他实在不放心。当然，老爷子也有私心，他哪里舍得两个曾孙。
  还是等孩子大一些再说。
  搬出去同凌霄然独处这件事简直对此时的秦湛来说如晴天霹雳，若是昨晚之前，或许她会很兴奋，可此时她丝毫的兴奋也无。秦湛还想说什么，老爷子直接拍案就这么决定了。
  “是，爷爷！”
  听到凌霄然同意的话，秦湛一愣，这男人不应该强烈反对么？这男人连见她都不愿意，明显排斥她，还愿意同她住一个屋檐？
  “爷爷，我……”
  “小湛，还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我这个老头子？”老爷子的话把秦湛堵的哑口无言。瞧着老爷子慈爱的面庞，那一句不她实在说不出来：“我知道了，爷爷！”
  “霄然，赶紧带你媳妇先去吃饭！”
  此时凌霄然和秦湛不知道，一直等他们出去，老爷子眉头紧紧蹙起，心里庆幸安排的是公寓而不是别墅，还是空间小点好，好培养感情！
  严母是知道老爷子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快拍案决定，此时严母心里不免惊了一下，心里哪里舍得自家儿子和小湛，不过幸好老爷子把岑然岑瑜留下，这也算是让她放心不少。
  “爸，这……”
  老爷子眉头挑起：“你没瞧见这两孩子有事！”
  老爷子这话可把严母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昨晚霄然和小湛不是好好的么？
  慕老爷子却没把话说透，让她不用操心，又叮嘱她每周三和周末把孩子交给霄然和小湛带。孩子也不至于同父母疏离！
  见老爷子板着脸，严母也不敢再问什么了，不过老爷子让她不用操心，那霄然和小湛之间应该是没多大的事情！
  秦湛随意吃了一些早餐，主要是面前坐着一个碍眼的人，她哪里吃的下？
  “吃完饭，我们谈谈！”凌霄然薄唇开口。
  此时餐厅只有他们两人，秦湛也不必做戏，面色冷下来：“你想谈什么？”
  “先吃饭！”威严的语气透着一股命令，把秦湛噎的哑口无言。
  秦湛着实讨厌他的如此语气，她不是他的手下。此时搁下筷子，懒得再吃了。
  凌霄然见她不动筷子，眉头蹙紧，脸色也不大好看，到底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边拿起筷子替她夹了一筷子的菜搁碗里。
  这男人不提还好，此时提到身体，想到昨晚这男人把她往死里折腾的场面，秦湛心里飙着怒气，冷着脸：“今天去民政局半个小时你应该能抽出来吧！”
  “没空！”
  秦湛被这两个字气的够呛，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空气一阵气氛安静的诡异，沉默弥漫在两人间，凌霄然眼眸突然暗沉下来，手里的筷子一扔，啪嗒一声摔在桌上，目光死死盯了她一眼，起身转身打算就出门。
  秦湛此时却不放过这次机会，起身开口：“凌霄然，我想既然我们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那不如早点领证。你觉得如何？”
  哐啷一声巨响，凌霄然踹翻桌椅，那张脸难看的吓人，秦湛哪里知道这男人在慕家就敢发疯。此时不敢再说什么，赶紧看四周，生怕老爷子或者严母过来瞧见。开口想提领离婚证的事情又不怕这男人再发疯，哪里敢再提？
  幸好，此时慕家没多少人在，没被人发现，秦湛跟做贼的小偷赶紧把眼前男人踹翻的桌椅扶起来。手腕却被人突然捏住，力道十分大，就见眼前的男人瞪着眼一脸寒意十足瞧着她不放。
  秦湛发现凌霄然这男人近来越来越喜欢捏她手腕，操，昨晚她骨头都差点给这男人捏碎了，如今又来？
  秦湛甩开对方的手，对方捏的太紧，却甩不了。凌霄然几乎是赤红着眼睛咬着牙道：“秦湛，你就这么想离婚？”
  秦湛觉得这男人颠倒黑白的功夫实在厉害，最开始，谁先要签离婚协议的？如今倒是成了她逼他离婚？
  而秦湛此时的沉默，凌霄然却当做默认！凌霄然突然闭眼，再次睁开，那双眼眸恢复冷漠：“如果你真这么……想，如你所愿！”说完放开她，转身就走。
  秦湛还想问这男人什么时候去民政局领证，对方人影已经离开，慕二婶此时进来，瞧见碟子连同饭菜碎在地上，吓了慕二婶一大跳，忙问怎么了？
  秦湛瞧着凌乱的地面，心里叫那一个日了狗，被慕二婶看的一脸尴尬，第一次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想到刚才凌霄然那男人甩手就走的背影，秦湛真恨不得拿几个碟子往那男人脸上砸。那男人倒走的快，把什么都留给她！
  此时她倒是想实话实说顺带告那男人一状，可慕二婶信不信是一回事，另一方面等一会儿闹大更不好，此时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吐出一句‘二婶，我不是故意的！’
  幸好慕二婶没多想，让她远着别碰摔碎的碟子、碗，让家里的阿姨收拾。
  “小湛，你这是得和这桌子结多大的仇，才有这么大的力气掀翻这桌子？”慕二婶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