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_分卷阅读_1481
作者:
林木儿 更新:2020-08-02 08:38 字数:4164
太子妃蹭一下就站起来,也不顾得皇后,拎起裙摆就朝外跑出,跑到大殿门口,正好看见正在上台阶的父子二人。
没错!这一刻,她恍惚了。
想象过无数次,儿子跟丈夫这么说说笑笑的朝她走过来的情景。
如今,这一幕来了,就在眼前,却叫她恍然了。
她叫了一声:“梧儿……”然后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梧儿……”一声接着一声。
长秋宫伺候的跪了一片,总有人偷摸的抬眼打量。
谁的心肠也不是石头做的。
看到这样的太子妃,叫人心里都怪不是滋味的。
太子反手抓了女儿的手攥了攥,“你母亲……”
“明白!”林雨桐上前,规规矩矩的跪在太子妃的跟前,“母亲,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把太子妃拉进了现实。
可这却叫她更难受了,‘桐儿’两个字压在胸口,却一个字都不能往出吐。只把跪着的孩子使劲的往怀里搂,偏还不敢在长秋宫这样的地方大声嚎哭,那只有压抑的呜呜声,听的人心里碎碎的。
太子到底是上前,伸手将太子妃往怀里搂了搂,手搭在闺女的脑袋上:“别哭了。孩子回来了……你看看她……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太子妃想擦了眼泪,可这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林雨桐干脆站起身来,她要比太子妃高出半个头去。就接过帕子给太子妃擦拭:“快别哭了,祖母该笑话了。”
说着,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朝大殿里去。
进来才发现,皇后比太子妃哭的还厉害。就坐在那里,任由眼泪那么掉。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
太子吓了一跳:“母后!”
皇后却带着泪笑了起来,朝林雨桐招手:“到祖母跟前来,叫祖母看看你。”
林雨桐松开太子妃的手,走过去,跪在皇后跟前:“孙儿见过祖母。”然后起身,接着再拜:“孙儿替姑姑给皇祖母请安。”
一提长宁,果然,皇后勉强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起来!起来!要请安,我等那孽障回来请安。好孩子,你且起来吧。”然后又说太子妃,“你该知足了。好歹你的孩子回来了……”可我的孩子依旧在天涯海角。有生之年,母女能不能再见面,还都不知道呢。
太子妃朝着凉州的方向跪下:“长宁……谢谢……”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在那样的境况下,把这孩子给养活了。
林雨桐插科打诨,劝了这个劝那个,最后说起了凉州的生活,才把两个人给劝下,“……常听姑姑说长秋宫的菜……可喜乐她们做的根本就不地道……姑姑只说也就是勉强能入口……远不如长秋宫的正宗……”
“傻孩子。”皇后忙叫人传菜,“有手艺没食材也是白搭。这就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喜乐她们的手艺我是知道的,都是极好的。可怜你们姑侄这么些年,只怕连饭也吃不饱吧?”
“羊肉牛肉是不拘的。肯定是够吃的。”林雨桐就说,“倒是米粥稀罕些。孙儿小时候就盼着生病呢,生病了就能顿顿喝米粥了……”
这话叫太子妃又几乎泪崩。
吃了饭,皇后叫母子二人去偏殿歇息,留了太子在宫里说话。
“长宁那边,你得多费心。”皇后就说:“朝上为凉州的事吵的不可开交。你这个做哥哥的,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搭把手。别叫弄些乱七八糟的人过去,给你妹妹添堵。”
林平章递了茶过去:“这些哪里需要母亲提。儿子是那么不知道好歹么?不说长宁把梧儿抚养长大,且教养的那般出色。就只长宁在凉州稳一日,太孙就多一个依仗这一点,儿子都不会大意。只是……母亲,若是二弟要争……母亲不需要劝。不管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在凉州都得敬着长宁。要是儿子在这事上太独断专行了,只怕父皇那里且过不去呢。”
皇后点头:“平泽是胡闹!皇上一直不喜上官家,结果呢?他先是非死活就看上了你们表妹,如今又……”
这话林平章没法接,只笑了笑:“他也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思量。”
皇后看了大儿子一眼,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道:“既然梧儿回来了……你自己行事也要注意一些了。柳儿也是好孩子,但一个郡王的爵位,你这个父亲也不算是亏待他了。再要是偏疼庶长子……有时候,也不光是陈氏的问题……你那个侧妃,也是大有问题的。她有俩孩子,顾着孩子的面子,我不好申斥她。但你这心里要有数……”
林平章低头受教:“儿子嫡子嫡女俱全。那些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儿子不会再叫它重演。”
皇后嘴角就抿起来了,然后叹了一声:“你去侧殿,看看那母子俩吧。你媳妇不容易……”
她是不容易?
可谁又容易了?
都不容易啊!
第1162章 鸾凤来仪(16)三合一
林平章到侧殿的时候,只有太子妃在外厅坐着。见到自己,就先迎了过来。
“……人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省略称谓是最直接的办法。
如今,两口子守着共同的秘密,谁都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人呢?问的就是林雨桐。
有外人在的时候是没办法,没外人在的时候,实在是把‘桐儿’叫成‘梧儿’叫人难受。
林平章把要行礼的太子妃扶起来:“一天见好几面,别礼来礼去的,见外。”
太子妃没坚持,指了指内室:“……累了,歇着去了……”
林平章愣了一下,就看向一边的榻:“你也去上面靠靠,今晚还有宫宴。这孩子也是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只怕是昨晚也没怎么合眼……抓紧时间歇歇也好……晚上还得打起精神……”
尽量不叫太子妃多想。
太子妃笑了一下,多想不多想的,如今都是这样的。
这孩子明显在回避跟自己单独相处。
是啊!要是不回避,只母女二人,又在这个说私密话不是很方便的宫里,能说什么呢?
所以,在这孩子礼貌的致歉,表示想休息的时候,她除了有几分伤感之外,其实多少是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的。
林雨桐不是客气,是真累了。进了内室一躺下就睡着了。
骑在马上赶路,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驿站里休息。每路过一地,虽然不见当地的官员,但民计民生,该问的还是要问。晚上跟使团里一些大臣,熬到三更半夜探讨这些问题是家常便饭。白天他们这些大臣还能在马车上补觉,林雨桐却不行。一是根本睡不好,颠簸的浑身难受。二是想看看,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是不一样的。
如此一来她给人的印象就是:太孙精力充沛,好像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但其实呢?
谁的精力不是有限的,真累的不行了。
进了侧殿就告罪,至于逃避不逃避太子妃的,她倒是没那么想。
醒来的时候,外头静悄悄的。她睁开眼,朝窗户看了一眼,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判断,此时已经近黄昏了。
她这一起,马上就有宫娥太监进来伺候。林雨桐只叫他们放下洗漱的东西:“……不习惯这么多人,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跟进来伺候的只有长宁给的添福,他现在是林雨桐身边的大太监。都是看着林雨桐长大的人,可靠就不说了,情分上本身就不一样。
添福自己进来了,林雨桐就问:“突然回宫,多少有些不自在吧?”在北康是自由自在惯了的,如今,规矩得重新套在身上。
添福就笑:“看主子说的,这地方奴五岁就进来了。一直长到十八岁,才跟着公主殿下去北康。这是哪儿?这才是奴的家。”
哪里有什么不自在?到了这里,才真的自在了。
说着,就低声道:“……才进宫,就有好些人托人带话给奴……”他自嘲的笑笑,“看来奴的人缘不错,这么多人还都惦记着呢……”
添福跟着长宁,这么些年来一直管着外头的事务。比如长宁手里的资财,笼络了哪些人手等等这样的事,都是添福出面打理的。
他的精明本就不比寻常人。
林雨桐明白他说的意思:“不管谁示好,你一律接着便是了。”
至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话又该怎么说,添福比谁都明白。
就像他说的,他熟悉这宫廷。这些琐事交给他处理,没有一点问题。再加上出去了这么些年,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挣扎求存,眼界跟着困在宫里的太监怎么能比?
林雨桐洗了脸,由着添福给她重新梳头,“福叔办事,我是放心的。”
添福就赶紧道:“回宫了,奴万万不敢当殿下这个称呼。”
林雨桐只笑不语,听添福低声絮絮叨叨的说宫里的一些人和事,“……得空了,奴想把上好的皮毛找两箱子给长秋宫的秋嬷嬷和常海公公送来……当日奴是被这两人提拔,才能再公主身边的……”
想靠着这一两分香火情,搭上宫里的人脉网络。
人脉网就是消息网。
林雨桐就道:“回头把东西整理了。外库的钥匙你拿着。内库的钥匙给嬷嬷。用什么,该怎么用,你们做主即可。”
主仆俩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太子正靠在榻上喝茶,太子妃在一边摆点心。见林雨桐出来了就招手:“快过来垫吧一点。宫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桌上点心摆了十多样。林雨桐也不客气,甜的咸的都尝了尝。对芝麻卷和一道翡翠蒸糕多吃了点。甜的吃多了腻,就这两味儿吃着清爽。
太子平日这个钟点,就只吃一小碗奶酪,多的是没胃口的。他平时很少跟别人同桌用膳,自己一个人一桌子菜,动不了两口。偶尔跟别人一起吃饭,不管是女人还是孩子,都拘谨。都想着怎么不要惹恼了自己,思量着怎么说话才合适。就是周氏和临安也都是如此。
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在自己面前全然不拘谨的人。也不要别人布膳,想吃什么就夹起来吃什么。而且胃口特别好,吃的特别香甜。
跟着孩子吃,他不由的吃的多了些。
李长治满脸的喜色,不停的看太子妃。
太子妃看了陈嬷嬷一眼,“去找御膳房,要这两道点心的方子……”
然后皇后应该是知道太子的吃的顺口,就发话把这御厨直接给‘太孙’了。
送个把人,这事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不管是给太子的还是给自己的,林雨桐只有谢恩的份。
这边的桌子还没撤下去,外面就禀报说:永安郡主到了。
太子妃微微的皱眉,然后才问陈嬷嬷,“跟柔嘉说,先去给皇后娘娘磕头。”
陈嬷嬷就道:“郡主一向周到……”肯定是去了的。
太子妃就有些尴尬,尤其是在面对林雨桐的时候。
林雨桐反倒笑了:“是妹妹啊!快请进来。”
柔嘉一身嫩绿的宫装,娉娉婷婷而来。给父母请安之后,就对着林雨桐行礼,眼里难掩激动:“哥哥……母亲日夜都盼着呢……”
“我也盼着呢。”林雨桐扶她起来,“一路上叫人采买了一些小玩意,回头叫人给你送去,喜欢的留下玩,不喜欢的拿去赏人吧……”
“必都是喜欢的。”柔嘉说着,朝林雨桐柔柔的笑笑,就看向太子妃,“母亲,周侧妃带着大哥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太子就起身,“那就走吧。”
侧殿外,一身浅粉的丽人朝这边行礼,林雨桐只微微侧身。
临安郡王她是见过的,他身后跟着的姑娘,应该就是他的胞妹,跟林玉梧和林玉桐同年出生的永平县主林玉荷了。
这姑娘眉宇间有几分桀骜,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连最基本的掩饰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