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_分卷阅读_161
作者:
风吹落叶 更新:2020-08-03 08:44 字数:4328
向宇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斜着他,“怎么了,嫌我说话难听啊?我跟你可不一样,你能做到卖女求荣,我做不到卖妹求荣!”
“说得什么狗屁话!”当着贺寒川的面被这么顶撞,向建国面色涨红,“我教你礼仪半个多月,全白教了!”
向宇冷哼。
向建国有些下不来台,“就你这样,别说是超过清然,你连戚峰都比不上!”
父子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而于静韵像是已经习惯着这样的场面了,只是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向晚,生怕她对这个房间有什么不满。
向晚也在看她,此时见到她红肿的眼睛还有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角酸涩异常。
☆、第二百九十一章 你这是要谋杀吗
见此,于静韵走到向晚身旁,忧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没事。”向晚看了眼她红肿未消的眼,低头说道。
一旁争吵的向家父子听此,忙走了过来,嘘寒问暖,问向晚用不用看医生。
向宇看不惯向建国这样子,讥讽道:“看晚晚有用了,就对晚晚这么好,觉得晚晚没用的时候,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你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人父!”
“注意你的态度!”向建国厉声喝道:“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保住向家,保住向氏集团!要不是你跟晚晚整天只会闯祸,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至于这么辛苦?!”
向宇被他这番话气得俊脸涨红,举起一旁的椅子想要砸过去,但椅子最后在空中待了一会儿,砰得一声被砸到了地上。
“艹!”
这个人要不是他爸,有十把椅子都不够他砸
椅子落在向建国脚边,然后滚向向晚,在到达她脚边之前,被贺寒川皱着眉,一脚踢到了旁边。他紧紧抿着唇,把她往一旁拽了拽。
向宇一声小心卡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他看着贺寒川落在向晚腰上的手,很是不满地哼了两声。
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贺寒川搂向晚的力度更大了些,还朝他微微勾了下唇角。
“……”向宇,“!!!”
日哦
虽然椅子没有砸到向建国身上,但他看着距离他不远的椅子,脸色还是难看到了极点。他被向宇刚刚的动作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向宇,你这是要谋杀吗?!”
“我要是想谋杀,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自从两年前的车祸事件过后,向宇跟向建国的父子关系越来越恶劣。
眼见两人越吵越凶,于静韵红肿着眼睛吼道:“都闭嘴!”
她看了看向宇,又看了看向建国,沙哑道:“晚晚刚回家,你们就不能安静点?”
“看在晚晚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吵!”向宇冲向建国重重哼了一声,扭头走了出去,林娜璐跟几人赔罪一声,跟了过去。
当着贺寒川的面被儿子这么吼,向建国面子有些过不去。他干咳了两声,“都是我夫人惯的,这些孩子越长大越不懂事,寒川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贺寒川笑道:“在您的教育下,向少还能以亲情为重,真的是难能可贵,我该谢谢他才对。”
向建国面上的笑僵了一下,“他们兄妹俩一事无成,唯一能说出去的优点就是重情了,算是遗传了。”
三人都没接话,面色各异地看着他。
“跟我年龄差不多的人,老婆都换了好几个了,没换老婆的,私底下也养着不少小老婆。”向建国叹气道:“他们也问过我,说我夫人净拖我后腿,问我为什么不换个老婆。”
他说这些的时候,于静韵一直看着他,没生气、没震惊,也没有附和,有的只是一种死寂般的平静。
向建国突然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他避开她的目光,继续说道:“其实也不为什么,就是我这人重情,认准一个人后很少变,就跟你一样。”
听此,贺寒川连连摆手,若有所指,“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方面我跟您不一样,但您在有些方面绝对比我强。”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彼此话中有话,谁都有谁的小心思。
向晚看着两人,微微发怔。
十八岁以前,她最讨厌成年人之间这样的虚与委蛇,也痛恨过那些为了利益出卖、利用亲人的人。
可现在她发现,成年后这样的场合根本无法避免,而她现在……正想用利用向家去对抗贺老爷子跟江清然他们。
她,正一点点变成她讨厌的人。
“饭已经准备好了,建国,你跟寒川先下去吧。”于静韵抽了下鼻子,抹了下眼角,勉强笑了笑,“我跟晚晚把她的东西放好就下去。”
向建国皱眉道:“就不能吃完饭再回来收拾?这样得让寒川等多久?”
“不碍事。”贺寒川说道:“我刚好有些公司上的事情要请教您,需要一点时间。”
向建国笑了笑,冲他温和道:“你年轻,但治理公司经验不比我差,绝对用不上请教两个字。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去客厅等一会。”
说完,他扭头看向于静韵,“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没点眼见。”
“向建国,我跟了你将近三十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现在一点好也没有了?!”于静韵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猛地拔高了声音。
接二连三地被家里人驳面子,向建国面色铁青,“突然吼什么吼,更年期了吧你!”
他有些窘迫地看向贺寒川,努力牵了牵嘴角,“女人就这点毛病,头发长见识短,整天就斤斤计较些情啊爱啊的,一点都不体谅男人在外面有多苦!”
“一会儿见。”贺寒川冲向晚弯了弯唇角,然后和向建国一起出去了。
向晚走过去关了门,转身往房间走的时候,见于静韵还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泪水蔓延,而眼里带着她从不曾见过的复杂。
“你说,我是不是跟你爸说的一样,除了哭什么……什么都做不好?”于静韵擦着眼角,因哭泣说话时有小小的破音。
向晚被她问得顿了一下,从她有记忆起,妈妈就是全职太太。公司有她爸打理,家务活有佣人,被这么一问,她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她妈擅长什么……
“我当妻子没有当好,当妈妈也没有当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爸说我说出了哭什么都不问,倒也没错。”于静韵笑得凄凉。
向晚脑中猛地再次晃过她哥说的那些话,如鲠在喉,“……是我没有当好女儿。”
“都怪我,这些都怪我……”于静韵失魂落魄地念叨了几句,眼神空洞地走到行李箱边上,拿出里面的东西,尽心尽力地给向晚收拾着行李。
向晚抿了抿唇,走到她身旁,如贺寒川安慰她一般,干巴巴地安慰于静韵,“您别想太多。”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这些都是我的错
“嗯。”于静韵强颜欢笑应下了,但那个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向晚看着她的身影,不知怎的,心里很不舒服,右眼皮跳了好几下。这种感觉让她不安,心脏控制不住地飞跳,她按了按右眼皮,企图阻止右眼皮的跳动,但根本没有用处。
“您有抑郁症,为什么不告诉我?”向晚走到行李箱旁,跟着收拾。
于静韵眸光闪了闪,心虚道:“你别管了,我记得你连件衣服都叠不好,这会儿收拾了,我还得再收拾一遍。”
她低着头,根本没看向晚,神色略显慌张。
“现在会了。”向晚垂着眸子说道。
于静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是啊,你在监狱两年,梦会所几个月,肯定没少做这方面的事情。”
她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泣不成声,“都…………都怪我,这些都是……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发现你爸打的坏主意,也不至于……”
“都过去了,别说了。”向晚站起来,拿了几张纸巾,走过去递给她,“得了抑郁症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于静韵拿纸巾擦着眼泪,缓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跟你说什么。”
“你几次在生死关徘徊的时候,我这个当妈的不在身边还落井下石,现在我就得了一个小小的抑郁症,怎么有脸让你因为这个同情我?”
沉默。
向晚说道:“我们家闹到现在分崩离析的样子,有江清然的错,有我的错,也有您跟爸的错,都有错,您不用把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于静韵说出一个字,便将剩下的话全都咽了下去,摇摇头说道:“你不懂,这些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太笨了,太容易被动摇,太无能,也……”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的时候,向晚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您刚才后面说什么?”右眼皮跳动了几下便停下来了,但向晚的心里却仍旧有些隐隐的不安。
于静韵吸了吸鼻子,努力扯了扯唇,“没事。”
楼下。
向建国跟贺寒川分别坐在桌子两侧的沙发上,桌子上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这是我新得的信阳毛尖,尝尝怎么样。”向建国端起茶杯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神情间尽是惬意,但目光却一直不动声色地落在贺寒川身上。
贺寒川在他的目光中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旁人难以学来的矜贵。他含了一会儿,才慢慢咽下去,感叹一声,“好茶。”
“寒川果然懂茶啊。”听到他的夸赞,向建国才微微松了口气,“阿宇平时都是牛饮,根本不懂品尝,浪费了我的好东西!”
贺寒川又喝了两口,放下了茶杯,“据我所知,向少很喜欢收藏古董,不只收藏,还会做鉴赏,是鉴赏专家都要夸赞一句的人。要是让我跟他比鉴赏古董,那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过是些扔钱的爱好,没什么意义。”向建国不以为意地说道。
贺寒川身子后倾,靠在沙发上,“怎么没意义呢?考古专家还有古玩市场的老板、古董鉴定师……不知道多少人想有一双好眼力。”
“他要真的能把那点能力用到生意上,我当然高兴。”向建国皱眉道:“可他除了跟那些所谓的专家学鉴赏,就是去拍卖场上买东西。往里搭了大几千万不说,一分钱都没有挣回来!”
贺寒川笑了,“这就得怪您了。您不好好教向少做生意,又不好好利用他的能力,不怪他一分钱挣不回来。”
“……他跟您不一样,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向建国不欲在这方面多说,转移了话题,“你说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和我商讨?”
他神情与往日无异,但眼底隐隐有光芒流动。
贺寒川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嘲讽,淡淡道:“我要是想尽快把贺氏集团抓到手里,就得跟向晚分手,您要是我,会怎么选呢?”
这不是向建国想听的,他眼底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兴致缺缺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跟自己喜欢的人走下去。”
贺寒川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可我怎么觉得您不会这么选呢?”
“那只能说你感觉错了。”向建国叹了口气,“晚晚这孩子从小就跟头犟驴一样,她认准了一件事,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要是现在选择了公司,会后悔的。”
“哦?”贺寒川微挑眉稍,“难道不是因为我放弃向晚,您就得不到好处了?”
他说的过于直白,向建国面上僵了一下,才说道:“当然不是。我以为阿宇他们误解我,至少你可以了解。”
“您为什么这么认为呢?”贺寒川直起身,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向建国苦笑道:“因为你跟我做出过一样的决定。你心里有晚晚,可当时也没有明确拒绝江家提出的联姻,不就是为了事业发展?”
贺寒川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下。
“其实我觉得这是最正确的选择,等你有足够实力了,再跟晚晚在一起也一样。”向建国声音高昂了些,“可在他们女人看来,这就是背叛了爱情应有的忠贞,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说到最后一句,他由于声音过度拔高,甚至有些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