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女配撕掉了剧本_分卷阅读_41
作者:
叶猗 更新:2020-08-08 18:28 字数:4164
“他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
“剑之塔副院长卡多阁下的孙女,当年和他有婚约,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凌旭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未婚妻,据说连尸体都没找到……”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很轻,然而戴雅还是听到了。
新生们不可置信的惊呼,还有人倒吸冷气捂住了嘴巴,有几个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倒是也有人壮着胆子问:“如果没找到尸体,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你说呢,”那个引导新生的人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我听说凌旭曾经亲口承认过。”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戴雅这才轻声回答了莉莉:“……我听说过。”
她当然知道对方是谁。
凌旭是傻瓜女配凌曦的长兄,也是凌家的继承人——
他是不到三十岁就突破八阶的惊世天才,因此名扬整个神迹大陆,同时,他也是原著里那个向“戴雅”求婚、又死于与叶辰决斗的反派男配。
第29章
距离正式开学还有十几天时,戴雅终于在热心学姐的带领下,将新生应该认识的地方全都逛了一遍。
范围主要集中在圣光之塔,毕竟三个学院之间不兴串门。
其实圣职者们中不乏法师和战士,不过他们似乎也都心高气傲地拒绝向别的学院求教,反正圣光之塔的导师们也能为他们解决问题。
在彻底安顿下来之后,戴雅接受了莉莉的邀请,和她一起去了帝都。
三个学院内部都有连通地面的传送阵,传送落点就位于悬浮高空的祈愿塔的正下方,在帝都的东郊,葱茏森林的掩映里,有一组用于接待来宾和放置魔阵的华丽建筑。
那些贵族出身或者是来自富豪家庭的学生们,也将自己的马车放置在这片地方。
莉莉主要是为了向戴雅展示如何离开学校,包括在租赁学院提供的马车等等,当然她自己也有事要做。
“快开学了,我得赚点零花钱。”
两人坐在马车的车厢里,狼人姑娘取出一个魔法卷轴,那是一种质地奇特的光滑纸张,最上方绘制着佣兵公会的剑与卷轴徽记,下方是一行名字和职业的介绍,以及任务记录和完成率等等。
“圣职者也可以随意当佣兵吗?”
戴雅不太确定地问。
莉莉点了点头,“任何人都可以,不过大部分圣职者,他们都在神殿里或者骑士团里,自由时间有限,所以很少能在佣兵公会看到他们。”
佣兵不能说是一种职业,或者说它可以全职也可以被兼职,几乎任何人都可以在有一份工作的前提下,注册一个佣兵身份,然后去接任务赚零花钱。
“我的父母曾经很有钱,后来,他们被击败了,我们氏族换了领袖。”
狼人姑娘把玩着那个魔法卷轴,“他们没法给我寄来更多的金币了,我习惯了之前那种生活,现在的钱根本不够用!”
“你说你已经被秩序骑士团接纳了,他们会给你发钱吗?”
“哈哈,不,我的名字只是在预备役成员的队伍里,你想要工资,至少要等到正式分配,有了自己的工作任务和隶属部队之后,那就是毕业以后的事啦。”
——看来当佣兵做任务赚的钱也不少,戴雅有点心动地想着,不过莉莉也许能接到报酬不错的任务,然而自己恐怕连半桶水都不算。
“等等,你的佣兵卷轴是怎么拿出来的?”
刚才那个东西突然出现在莉莉手上,完全是凭空浮现,“你戴着空间戒指吗?!”
魔法世界里,空间装备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物品。
假如戴雅也有一个附带储物空间的首饰,她就不会因为夜魇的追杀而丢掉自己绝大部分的行李了。
“不是戒指。”
莉莉指了指自己的项链,那是一条光泽黯淡的银链子,挂着一颗灰暗的蓝宝石吊坠,看上去平淡无奇,“有一个抽屉那么大的储物空间。”
……那也可以吧!
戴雅这么想着,她终于把诺兰送的故事书留在了卧室里,祈愿塔虽然不会突然爆炸,但假如有个空间魔具,哪怕只有一个抽屉的容量,也比没有要让人安心。
“多少钱?”
“五千金币。”
莉莉挠了挠毛茸茸的耳朵,沉痛地叹息了一声,可能是在缅怀自己挥金如土的过去,“这是有血契的,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打开,如果没有这个契约,大概能便宜几百金币。”
戴雅:“……”
她身上倒是有一些紫金币,也能兑换出几千金币,然而这也太贵了吧!
怪不得整个戴家都没有类似的装备——也许是有的,但是被攥在便宜父亲的手里,如果是这个价格,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如果你差钱的话,我……”
莉莉的话语戛然而止,她再次意识到自己没有那么多钱了,“你可以去参加天梯赛,打到黄金以上,就可以用折扣价购买一些魔法道具,能便宜很多很多,同样的项链可能只需要几百个金币。”
马车平稳地驶过帝都东郊的大道,在城门口也只是稍微一停。
帝国军卫兵们认出了祈愿塔的车驾,里面的两个姑娘展示了一下圣职者的魔法徽记——它们烙印在皮肤上,戴雅在手背,莉莉则是在手心,然后就被放行了。
上下城区交界处,几乎是整个帝都最繁华的地方。
马车川流不息的街道,星罗棋布的商业街,在大广场的另一边,各大公会高耸的建筑巍峨矗立,位于帝都的都是总公会而非分会,比起小城市里的景象气派数倍,往来穿梭的人群中不乏有三阶以上的中级战士或者法师。
帝都作为整个新月帝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每个季节都有无数游客参观者,因此商业街极为热闹。
前身从未来过帝都,戴雅对这里很陌生,不过许多店铺都出售相当完整而且标记细致的地图,某些贩卖昂贵魔法道具的商店里,甚至会卖出立体投影的魔法地图,有的是一次性有的则是可以使用多次、但需要魔晶充能。
虽然,类似的地图价格通常都以金币论计,显然是专供给那些有钱人。
戴雅丢掉了自己的全部行李,包括一些颇为值钱的衣服首饰,值得庆幸的是身上还有几十枚紫金币和一堆金币,甚至足够她在帝都买个小房子——
不过,她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在商业街的售楼区域稍微转了一下,就被那些抱着图纸热情涌上来的人吓跑了。
莉莉急着去佣兵公会接任务,她询问了戴雅是否需要自己带着在帝都转一转,不出意外地被婉拒之后,两人约定晚上见面,她就满意地走了。
她也没觉得这个小学妹特别需要照顾——毕竟十五岁不算年幼了,有的女孩在这个年纪已经当了母亲。
戴雅与学姐分别后,先是来到了剑师公会。
因为是帝都总公会的缘故,这座背后矗立着黑色长剑的建筑极为宏伟,上午明亮炽热的阳光洒落而下,大剑在地上投落了长长的阴影,正门前人来人往热闹至极,还有许多在小地方罕见的中阶战士,他们的魔兽伙伴就在外面等候着。
一只赤尾巨蝎和一只钢爪魔蛛隔着一段距离互不相让地对峙着,周围的人纷纷绕道远离,威武的雪狮和剑齿虎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还有一只漂亮的大狗甩着蓬松的大尾巴,正专心致志地啃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
他们都在一个特定的有魔阵屏障保护的区域内,这个设置主要是防止有些作死的人去挑逗魔兽因此遭难。
这个屏障基本上是透明的,偶尔会泛起银灰色的水雾般光辉,预示着它的存在以防有人一头撞倒。
戴雅一边向前走一边歪头盯着那只狗子,强忍住凑近去看看的冲动,脖子都要拧断了却还是恋恋不舍。
剑师公会里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人群摩肩接踵,她越向里走,附近展示出战士徽记的人越多,这里充满了各种中阶低阶的战士、还有亟待通过考核成为剑者的新手,以及前来测试天赋或者去那些招生学院的办事处报名测试的人。
哪怕公会大厅的面积是玛瑞城中那个大厅的数倍,也依然堪称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偶尔有几个带着小型魔兽的人,不得不把自己的伙伴抱在怀里甚至放在头顶上,还有一个人正抱着自己被踩到尾巴的三尾银狐,小狐狸委屈地蜷缩着。
他格外愤怒地和肇事者争吵,两人骂得脸红脖子粗,肌肉虬结的手臂上战士徽记越发明亮,似乎象征着情绪开始失控。
戴雅简直要被挤死了,好在她也不算矮,否则可能连一口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
偶尔还有些打量的视线横空扫来,先是掠过她的脸,就在胸口和手臂逡巡,似乎显得有些无礼。
他们没发现想要找的东西,接着就有人试图拽她的手臂,“小姑娘,需要剑技秘典吗?”
“想要测试天赋吗,我这里有药!”
“你是来找学校的吗?”
这么混乱的场景中他们还不忘推销,戴雅觉得这真的是十分感人,
她闪身躲过无数只伸来的手,右手手背上悄然浮现出一团朦胧红光,光雾散去时,留下两把交错的红色长剑,还有边缘一圈闪闪发光的六芒星,总共九颗。
少女随意晃了晃右手,周围那些人顿时偃旗息鼓。
“草,九星剑士……”
“这么年轻已经是二阶九星了!”
“她还没成年吧?真的假的……”
戴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出人群,来到了稍微宽敞些的测试区域,却发现这些地方也排着长长的队伍,她心塞地加入了长队,拿出自己买的帝都地图打发时间。
拒绝了若干推销租房和奇怪特产的人之后,前面最后一个测试的人已经走了。
“二阶升三阶。”
戴雅言简意赅地掏出银币,工作人员接过去,顺便扫了一眼她手上的徽记,伸手一指示意她进房间测试。
魔阵中的测试灵石被在重拳下微微晃动,闪烁着腥红光泽的剑气没入灵石中,沿着布满砂砾般凸起的白色外壳蜿蜒淌落,最终汇入下方的反应魔阵中。
魔纹充盈着红光,一圈圈法环亮起,亮到第三圈就止住了。
——紧接着是附近的符文开始闪闪烁烁,最终停留在三星。
魔阵的另一端直接连着负责验收结果的小型烙印阵,戴雅离开房间后,将手放入魔阵阵核位置,手背上就浮现出了新的徽记。
三把剑柄末端相抵的长剑互组钝角,周围还有三颗闪光的小星星。
这是三星剑师的标志。
戴雅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测试区域,然后再次混入拥挤的人海中。
不久后,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挤出了人群,在来时的入口附近再次看到了那些魔兽,有几只已经被带走了,还有几只新来的,之前那只漂亮的大狗倒是站了起来——
那是只灰白相间的狼犬。
——她有着竖立的三角耳,一双深色的杏眼,口吻微长却不算过于突出,四肢修长匀称,尾巴像是一团蓬松而绽开的毛球,身上深灰渐变灰白的皮毛长度适中,看上去软软的,很想让人撸一把。
附近环境混乱,戴雅站在屏障旁边,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就抬起手给那只狗打了个招呼,“你好。”
狼犬忽然发出一声兴奋地吠叫,她扑到了隔离壁障旁边,扬起脑袋,抬起厚实的前爪轻轻拍着半透明的壁障,同时开心地晃动着尾巴,软乎乎的尾毛迎风漾开,像是一朵大大的蒲公英绒球。
戴雅几乎要昏厥了。
迟了一秒,她才意识到这只狗子并不是在向自己问好——
“你在和桃子打招呼吗?”
后方有人轻声问道,嗓音清朗悦耳,却透露着一种惯常的冷漠,不过似乎又有点疑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