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得知是苏长生亲自寻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底，还是不如听她亲口说出来的惊喜。
  卫怀瑾手指不自觉屈起，起身行礼，态度比刚才更亲近了几分，“苏娘子大善，这次的恩情谨定谨记在心。”
  “卫公子客气了，这种事也算是各取所需，又何来的恩情？不知卫公子是如何打算的？”苏筱暖将她昨天留下的月饼每样拿出来一份，每一个切下一块放在盘子里，各种不同的颜色，看的人食指大动。
  卫怀瑾毫不犹豫拿了签子尝了一口，他吃惯了各种东西，还从来没尝过眼前这几种。
  软糥中散发出来的果香，顿时让卫怀瑾眼中闪出了灼华。
  “不知道这几种月饼的方子苏娘子打算如何？”卫怀瑾其实很想跟上次一样，不过价钱……
  毕竟这东西时间段，只在中元节的时候才能卖的好，他心里已经在估算一个合适的价格。
  苏筱暖沉吟了一下，却并不像上次一样的干脆，“卫公子，你也知道，这东西时间短，不过这些不是字糖糕点，我保证就是一两年都不会有人能模仿的出来，所以……我打算合作。”
  “合作？不知道苏娘子打算如何合作？”卫怀瑾倒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双眸格外犀利，此时的他全身充满了商人的精明跟干练。
  恐怕这才是他的真实面貌。
  “合作自然要有合作的诚意，我出配方，其他的一概不归我管，我要铺子里两层的利润，是你名下所有的铺子……”苏筱暖最后又加了一句，却足够让他收敛所有的心思。
  他名下有三家糕点铺子，一家在桐城，另外一个是在满城的糕点铺子，这是他娘的陪嫁铺子，也是唯一一个大的铺面，至于剩下的一个，也就是他爹给的赔钱赚吆喝的铺子。
  这样的铺子他还不看在眼里，不过三个铺子两层的利也很可观了！
  “我以为苏娘子会像上次一样，提出合作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卫怀瑾在算，若真答应了她，他又能得了什么。
  让他在意的是这次能赢卫怀言而不是赚来多少钱，所以……
  “卫公子不必为难，我给你时间，你可以慢慢想，明天我会先做一批拿出去卖卖看，还是跟上次一样，只限周围的几个村子跟镇上。”苏筱暖异常自信，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她还是有把握的。
  大不了这次合作不成再寻别家，她手里有些银子，她等得起。
  卫怀瑾哪里不知道！
  他想了好几种方法，最后也将目光放在了糕点上，毕竟中元节糕点是来钱最快的。
  机会就摆在他面前，让他就这样放弃，他实在舍不得。
  半盏茶的时间，卫怀瑾目光笃定，“苏娘子既然要了这两层利，那可能保证只此我们一家？”
  “这是自然！”
  “既然合作，那自然也是我自己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蠢到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吗？”苏筱暖目光不变，脸上始终笑意清浅。
  卫怀瑾听着这话舒坦，有了上次的合作，他对苏筱暖的实力并不怀疑，他相信，这次的月饼也一定能得了极大的好评。
  他心里隐隐开始生出期待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他的福星，总是在他最难绝处的时候缝生。
  “敢问一句，上次苏娘子拒绝我合作的意向，可是因为……林家？”卫怀瑾不傻，既然能让苏筱暖畏惧又不想再跟他有所牵扯，定然是有所原因。
  让她这般忌惮的人，整个清水镇也只有林家！
  苏筱暖从桌子上拿起茶壶，热腾腾的茶水从里面倒出来，那微微的雾气让她蒙上了一层面纱，在她娇艳的脸上多了几分缥缈。
  久久未听见她的回答，这份默认让卫怀瑾心里有了底。
  卫怀瑾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林家沾不得？尤其是这林家女，当着他的面她的眼睛都能落在墨子离身上，若是真成婚，恐怕他头顶上都能长出绿草来。
  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他又怎会娶？
  不过现在也不是跟林家撕破脸的时候，福源楼还要靠着林家行方便，等他有了自己的能力来支撑起自己的铺子，到时候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他等的不过是机会！
  而眼前的苏筱暖就是他的机会。
  想通了，卫怀瑾看上的笑更多了几分真诚，“苏娘子，两层的利本公子答应了。”
  苏筱暖知道，只要不傻，他定然想的明白，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根本没什么可想的。
  苏筱暖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卫怀瑾写下契书，拿在手里，逐字逐句的开始查看。
  契书这东西她上辈子不知道看过多少，别小看这份契书，一不留神就会让你倾家荡产，甚至赔上性命，容不得有半点的马虎。
  等看完了，将契书交到卫怀瑾面前，“还请卫公子在最后加上一句，月饼出现任何泄露之事，只要察实跟我无关，卫怀瑾不得向我追责，还有，今后卫公子重新开启的铺子售卖月饼都与我无关。”
  因为上次的事，苏筱暖觉得这句话真的太有必要了。
  不过后面这句是给自己留的一个后手，她并没打算绑死在卫家这条船上。
  卫怀瑾抬头看了苏筱暖一眼，虽然猜不透他到底是不是也想到这点，他却点头答应下来。
  “……好！”
  苏筱暖低头看着签订的契书，心里很意动。
  “卫公子不必担心，只要不出意外，这次的买卖定然不会给卫公子带来意外之喜。”苏筱暖向来不说狂妄之言，她既然敢说，那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卫怀瑾也受了她的感染，看着她露出一抹轻松的淡笑，“那就借苏娘子吉言了！”
  “我相信会的！”苏筱暖将制作月饼的详细步骤写下来，自然也包括制作照料馅料的步骤。
  眼看着玉瑶一口气写了二十几张纸，停下字来，手指都有些酸涩。
  她还真要庆幸，上世的时候，她只要在商场上不如意就喜欢将自己关进书房里练习，长年累月下来，竟然还练就了一手不错的簪花小楷。
  卫怀瑾看她写字了心里惊诧不已，等看到纸上的字更是引的他侧目。
  这个女人竟然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