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46节
作者:
青云上 更新:2023-02-08 01:42 字数:4140
她眼里的光又变亮起来:“祖母,将来若有机会,我还想去四处走走,我还想回京城去看看星辰。”
吴氏伸手摸了摸孙女的头发:“拒绝了云家和裴家,往后你的事情越发艰难了。”
柳翩翩的笑容十分坦然:“祖母,回头您先给二妹妹看人家吧,不用管我。实在不行,就说我娘托梦给我,说我不宜早婚,要再等几年。”
吴氏笑起来:“胡说,你娘去了多少年,不好拿这个事儿去扰她的清净。”
柳翩翩点头:“是我莽撞了,我的事情不着急,祖母不用担心我。”
柳公绍听见孙女的解释后心里舒坦了一些,这孙女不能丢,不然大郎会和家里离心,甚至连谢大人可能都会搬走。
老头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养个混账儿子真是让人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罢了罢了,看样子是到了不得不决断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到这里啦~
明天要上夹子,为了不影响排名,八千字更新放在晚上23点。
从后天开始,早九点和晚九点各一章,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第46章 探军营离家出走
转天早上, 就在柳翩翩还在梦乡中时,隔壁的大门悄悄打开了。
裴谨言穿戴整齐出了门, 然后直奔北方, 他要去军营寻谢景元。
二月的边城还冻得人伸不开手,他早起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块饼子, 身上虽然热乎,但也抵不住这寒风吹。
文弱书生裴谨言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 等他到军营门口时, 感觉两条腿又酸又麻。
军营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裴谨言离军营还有半里路就被人捉住了。
等听到他来寻谢景元, 立刻有人去通报,没过多久, 谢景元匆匆赶来。
看到裴谨言后谢景元十分焦急:“什么事?”
裴谨言长话短说,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谢景元, 甚至连他去求亲失败以及柳翩翩那些话都告诉了谢景元。
谢景元的眼神变得让人难以捉摸:“是她让你来的?”
裴谨言的目光温和:“是我自己的主意,想请谢大人回去帮忙转圜一二。柳姐姐性子刚烈,秦家让她做妾,她当场撕了婚书悔婚。我听七郎说秦公子对柳姐姐有情义, 故而没有为难她。可云家不一样, 若是柳姐姐用强硬的法子挡回去,在边城当惯了土皇帝的云家未必会容忍柳姐姐。”
谢景元想到这小子昨晚居然去柳家提亲,讥讽道:“你求亲失败才来找我, 怎么, 本官是给你填坑的?”
裴谨言笑道:“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去求亲, 柳姐姐拒绝我在情理之中。谢大人不一样, 我看得出来, 柳姐姐对您很敬重。”
谢景元嗤笑一声:“敬重,她以前更敬重秦孟仁。她是不是问你借了字帖?”
裴谨言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是借了两本。”
谢景元面无表情回道:“她以前的字是模仿秦孟仁的字体,二人笔迹非常相似。所以你觉得她敬重我,就会听我的吗?”
裴谨言怔楞了好久才消化掉谢景元所说之事:“难怪,柳姐姐一手字那么漂亮,她却说要重新练字。”
谢景元想到柳翩翩曾经把秦孟仁当成心肝宝贝了六年,心里那股愤懑又升了起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在她心里没有多少分量,你与其来找我,还不如去找子孝。”
裴谨言摇头:“谢大人,她虽然会听柳大哥的话,但我怕她到时候为了柳大哥而做出牺牲。且此事是柳先生和师母惹出来的,柳大哥更不适合出面。”
谢景元有些暴躁地回道:“难道本官就适合出面?本官跟她非亲非故,出个屁的头,人家不一定稀罕呢!她借字帖找你,打探消息找你,本官算个屁。”
裴谨言天生一颗玲珑心,立刻听出了谢景元语气里的愤懑和酸意,心里觉得好笑,温声劝道:“我觉得谢大人是最适合的人,因为您在柳姐姐心里不一般,柳姐姐才不会轻易因为小事情麻烦您。”
谢景元的眼神锁定裴谨言:“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裴谨言也直直地看着谢景元:“学生知道,谢大人和学生是一样的人,只是谢大人自己不肯承认而已。”
谢景元呵一声:“你是说本官跟你一样,是个可怜虫?”
裴谨言犹豫片刻后道决定给他下一剂猛药:“谢大人,若是不敢去,那就连可怜虫都当不了。”
话音还没落下,裴谨言感觉自己的嗓子一阵剧痛,谢景元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他举了起来。
谢景元面带讥诮地看着半空中的裴谨言:“不要以为你读了几本书就能揣测人心,本官是怎么想的不需要要你来多嘴!”
裴谨言没有挣扎,而是抓住谢景元的手让自己勉强能呼吸,然后忍着剧痛道:“谢大人何故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你送柳姐姐那么多料子,帮她打架,帮她反驳师母,平日里对她那么关照,总不会是因为柳姐姐以前是秦家媳妇吧。那你应该讨厌她才对,可你不讨厌她,你一直在默默关注她,她高兴时你也高兴,她遇到麻烦你会着急,你就是喜欢她!”
谢景元手下发狠,裴谨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裴谨言就剩一口气的时候,谢景元松手将他扔在了地上:“本官怎么想的,跟你没关系。”
裴谨言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但每一次呼吸嗓子里都像火烧的一样痛。
过了好久,他终于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抬起头继续道:“谢大人,你那么神勇,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姑娘。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彼此有好感,你为什么不去争取。枉你还是战神的嫡系后代,却是个懦夫,还不如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
谢景元呵一声:“好口舌,可惜本官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要是自己没事,自己滚起来!”
裴谨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捂着脖子道:“谢大人,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谢景元眼里的寒意淡了一些,他转过身去对着裴谨言,沉默地看着窗外,心里却如同浇了一锅热油一样。
想到她被父母这样逼迫,他恨不得回去把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痛打一顿。可自己就这样回去,等于就成了这小子手里的棋子。若不回去,无人替她出头,柳家人处理此事必定黏黏糊糊,就算最后能解决问题,她必定要吃一肚子委屈。
罢了罢了,本官上辈子欠她的!
谢景元闷声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回去跟孟将军告假。”
说完,他一阵风一样刮跑了。
裴谨言松了口气,然后心里觉得好笑。难怪柳姐姐说他是个混不吝,行事做派果然异于常人,一会儿人脸一会儿狗脸。
很快,谢景元再次骑马归来,一把将裴谨言拉上马:“坐稳了!”
还没出发呢,后面传来铁柱的喊声:“少爷,少爷等等我啊。”
谢景元哪里还等得及,从听见云家逼婚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乱了,还无故朝裴谨言发作了一通。
他一夹马腹,一挥马鞭,坐下的马匹立刻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铁柱很快赶了上来:“少爷,你怎么什么都没带就这样跑了,给,把帽子戴上。”
谢景元压根没接帽子,还是裴谨言接过帽子,伸手戴在了谢景元头上。
谢景元一边跑一边思考问题,云家这事儿有点棘手,柳子孝确实不方便出面,索性不告诉他算了,把他压在军营里,等事情解决了再让他回来。
想到柳翩翩被柳元济和薛氏暗算,谢景元心里又骂开了,这是什么混账爹娘,就知道坑害孩子,不要也罢!
两匹快马一路狂奔,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柳家门口。
谢景元直接粗暴地一脚踹开了门,院子里的姐妹几个吓了一跳。
正在廊下晒东西的柳翩翩皱眉看向他:“谢大人怎么回来了?”
谢景元见她还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骂起来:“老子再不回来,你要被那些缺德玩意称斤做两卖了!跟你说了有事去军营寻我 ,你嘴巴就那么金贵,要不是这小子跑一趟,你是不是等着请我回来吃你的喜酒呢!”
柳翩翩见他一脸焦急却怒气冲冲的,还满口胡说八道,反倒笑着劝他:“没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谁想卖我都能卖?”
谢景元见她面容平和,带着笑意,他焦躁的心也渐渐平缓下来,然后跨步走到柳翩翩身边,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张口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柳翩翩放下手里的东西:“谢大人别急,先进屋喝口茶。祖父祖母去我二叔家里去了,屋里没人。”
她又看向后面的裴谨言,心里叹了口气,定然是这孩子去寻的人。
“谨言一大早赶这么远的路,辛苦你了。”
裴谨言垂下眼眸:“姐姐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柳翩翩带着二人往正房而去:“怎么会,你们关心我,我岂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谢景元已经跨步跟进了屋,他随手将刀扔给后面的铁柱,让他在门外守着,然后跟着柳翩翩进屋一起坐下。
柳翩翩给他们两个各倒了一杯茶,谢景元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完后道:“这事儿不用想,定是你后娘动的手脚。”
柳翩翩嗯一声:“我知道。”
谢景元不去搭理直接问柳翩翩:“你想怎么处理?”
柳翩翩笑起来:“这事儿不在我,在我祖父的决断。”
谢景元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这是逼老头子做决断?”
柳翩翩嗯一声:“总是没完没了地来找我的麻烦,不如一次性解决,往后各自安好,再无瓜葛。”
谢景元呵一声:“你倒是稳得住,你一个孙女,难道能比得过两榜进士的儿子?你不要高估人性,万一老头子儿子孙女都要,把你往云家一嫁,既有了门好亲家,儿子也安然无恙,一举两得,无非就是你受点委屈而已。”
柳翩翩毫不在意:“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从此一辈子落个清静。”
谢景元嗯一声:“不错,有勇气。但我告诉你,姑子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还记得上回我带你去的那家暗门子吗,那里头就有姑子。”
旁边的裴谨言双眼瞬间瞪得老大。
柳翩翩急忙道:“你快闭嘴!”
谢景元继续给自己倒茶:“年纪轻轻的姑子可不好当,那些无赖子就喜欢到尼姑庵门口晃,时间长了,你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柳翩翩有些气闷:“谢大人,你还是回去当差吧。”
谢景元呵一声:“不知好歹,你的办法就是等着你祖父做决断,主动权都在别人手里,任凭别人做主,那多没意思。”
柳翩翩哦一声:“那谢大人有什么让人畅快的好办法?”
谢景元反问道:“有饭吃吗,我饿了。”
柳翩翩起身:“晌午剩的有,你们要是不嫌弃,我给你们热一热。”
谢景元嗯一声:“军营里的猪食都能吃,剩饭不要紧。”
柳翩翩当着二人的面开始在炕灶上热饭。
谢景元靠在椅靠上,安静地看柳翩翩在那里热饭。裴谨言见他双目一直追着柳翩翩,垂下了眼眸低声道:“谢大人,您现在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吗,柳姐姐正在给你做饭呢。”
谢景元扭过脸木然地看着他:“你不吃?”
裴谨言笑道:“我只是顺带的。”
谢景元再次看着前方:“胡扯,你一大早去军营,她心里都记着呢。她嘴硬,心里都有数。”
裴谨言嗯一声。
谢景元想起一件事儿,又扭头问他:“你怎么这么大度,把她往外推,可见你并没有多少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