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怀玉抱住许笙笙的手僵住，他先是一愣，随即看向怀里的人。
  “……多久？”
  那人摇摇头，自己也不清楚。
  刚刚的喜悦全部被冲刷，剩下的是空洞与怅然。
  他可以理解许笙笙的做法，也理解她想逃离现在的一切，甚至包括他。
  “什么时候走？”
  “大概还有一个多月……”
  许笙笙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可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过，一直紧紧抱着言怀玉。
  ……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决定好了，许笙笙。”
  那人没有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她才会一直躲着他，一直逃避感情，因为在许笙笙的心里，这一切都会在她毕业的时候全部结束，她会远离在c市的所有人，重新开启自己的生活。
  许笙笙仰头，看到了他皱眉，眉宇间全是烦躁与愁容。
  这个要求确实过分，毕竟两个人才刚在一起就要分开，并且不知道下一次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言怀玉可能会结婚，许笙笙也可能会认识新的人，有了新的感情。
  何况在这期间，许笙笙是希望两个人不要有任何联系的。
  “言怀玉，你不用等我的……”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尤为清晰。
  她不想困住他，同时，她也希望言怀玉不会想要困住自己，他们理应是个体，不必为对方所改变，去做着违背内心的事。
  她也没办法给言怀玉确切的时间数字，她不知道要用多久才可以拾起自己早就粉碎的人生，坦然的站到他面前——没有任何顾虑的。
  许笙笙犹豫了一瞬，说道：“如果之后有喜欢的人……”你可以放弃我。
  “我会等你。”
  许笙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她听到了对她坚定的声音，掷地有声。
  “一年，三年，五年，我都会等你，笙笙。”
  言怀玉向后握住许笙笙的那只手带到身前，将两枚素戒紧贴在一起，而后五指紧扣。
  “不要丢下它，笙笙。”
  说着，在上面烙下一吻，像是做了标记一般。
  言怀玉的睫毛轻颤，随后虔诚的闭上双眼。
  他可以把和李言淑维持三十年的关系打破，也可以为她抵挡住许爱民的骚扰。
  但，他无法去改变许笙笙想离开的心。
  如果他没有知道她过去的事，大概会不解和疑惑，愤然结束这段关系。
  可是，他的笙笙。
  他的笙笙过的太苦了，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让她留在这里，他也不想去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即使在若干年后，他或许还没有等到她的回应。
  他会一直等下去的。
  无论多久，无论结果。
  许笙笙怔怔的看着自己刚刚被吻过的地方，回过神后又把视线放到了言怀玉身上。
  眼前雾蒙蒙一片，让她有些看不清言怀玉的五官。
  她为什么又哭了。
  “你……我……”
  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甚至一开口眼眶就一片酸涩，滑落了一滴泪。
  许笙笙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去，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希望它不要再失控。
  言怀玉一边揉着她的手一边说着，“没事了，笙笙。”
  她终于从被他人拉进的沼泽中走出，脚步一深一浅的走到了主路上，获得了自由。
  那人哭着哭着就累了，言怀玉只好把她公主抱起，带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晚上时，赵水打来了电话。
  许笙笙左摸右摸都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索性打开了旁边的台灯，想要下床去取，却被言怀玉又捞了回去，搂在了臂弯里。
  “电话……言怀玉。”
  她不老实的在被子里抗议，在言怀玉松力时下了床。
  拿起电话后接通，赵水着急的声音传来。
  “笙笙！”
  “嗯。”
  她刚睡醒，声音带着些沙哑和慵懒，最后是尾音还翘了上去，这让担心了许久的赵水落下了心里的重石。
  “没事就好……”
  她不应该对言老师的人品有所怀疑的。
  “我和张香今晚就回去了，你来搬东西之后记得把钥匙给宿管。”
  许笙笙‘嗯’了一声，对方也没再说其他的事，挂断了电话。
  再次躺到床上后，借着之前的睡意，许笙笙又很快睡着了。
  但过了不知道多久后，电话再次响起。
  这次，是言怀玉的。
  接通电话后，许笙笙就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出来喝酒，张南山失恋了。”
  陈锋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不去。”
  言怀玉干脆的拒绝了她，并且把音量调低了一些，但许笙笙还是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又向他怀里蹭了蹭。
  “你……”
  “之前你失恋的时候我和陈锋都陪了，这次你必须出来。”
  ……
  还带着些困意的双眼突然瞬间清澈，借着些暖光看向言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