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的人，是要被惩罚的哦。”
  俞清点进去的一瞬间，后面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俞清心下一紧。虽然只是简洁的文字，却让他冷得血液倒流。
  他赶紧靠近裴喻，把屏幕上的文字递过去给他看，眼神中满满都是求助意味。
  裴喻微微眯起眼，嗤笑了声，语调冰冷：“不用管他。”
  俞清抿抿唇，装作没看见信息。若无其事地点回直播间，说出这一次的直播地点。
  “今天我们去的是一栋居民楼，大家还记得之前直播的旧厂吗？就是在旧厂的前面。”
  俞清软乎乎的说着话，身旁的裴喻正打着手电筒，三个人往原路返回。
  “咦，主播的两个朋友脸上身上也有血迹诶，也是直播效果吗？”
  “应该是，不过清清男朋友脸上沾血的样子真的男友力爆棚诶！”
  “这个直播效果好真实，好像真的经历了什么，连衣服和头发都还有些乱乱的。”
  “主播有心了，打赏一下。”
  ……
  看见这些弹幕，俞清莫名有些心虚，只能抿着唇装作没看见，一直往前走。
  他们去居民楼的路上格外的风平浪静。虽然街上没人，但是也没看见什么「东西」了。
  夜晚的居民楼比傍晚的还要冷，还没走进去就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自脚底遍布全身。
  俞清只能紧紧贴着裴喻，汲取暖意。
  【不要忘记今天下午的警告。】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俞清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装作热情谨慎的模样对直播间的观众们介绍起来。
  “我们已经到地方啦，给大家看一下居民楼外面的样子。”
  俞清将镜头调成后置，打开灯光，抬起手扫了一下整栋居民楼的样式。
  “看着和普通的廉租房没什么区别。”
  “看着不怎么恐怖，主播进去看看呗。”
  “我刚刚好像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反光。”
  ……
  俞清加手机放下来，试图学着其他灵异区主播给直播间增加恐怖气氛：
  “我来之前看了一篇关于这栋楼的帖子。据说里面的人在一天全部都死在了家里，身体都被砍碎了，现在里面是没有人的。”
  “据说这样死去的人怨气很重，今晚主要就是看里面会不会真的有东西。”
  俞清刚说完，弹幕就开始刷了起来。
  “这是鬼故事吧……这么离奇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不过听着确实有点吓人。”
  “主播在说谎吧？？我刚才还看见里面有几户亮着灯啊！怎么可能没人？”
  ……
  这条质疑的弹幕用了其他颜色，俞清一眼就看见了。
  他顿时一愣，亮着灯？怎么可能？
  俞清再次用手机对准这栋居民楼：“里面是没有人的呀，应该不会亮灯的。”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俞清就眼睁睁地看见直播间的摄像头中，前面的几间屋子亮起了灯光。
  ！！！
  俞清赶紧抬头看过去，居民楼再次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去！我看到了！真的亮灯了，可是很快又关掉了。”
  “啊啊啊不要吓我！瑟瑟发抖。”
  “这栋楼这么顶？！还没进去就开始了吗？主播快进去看看！”
  “清清冷静啊，小心一点！”
  ……
  俞清这会也是吓得一身冷汗，他颤着手再次用镜头对准居民楼。
  而这一次，居民楼中的第二层全部亮起了灯！
  二层的走廊阳台上站满了人，全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头以一个诡异又整齐的姿势全部低了下来。
  虽然看不清这些人的表情，但俞清却能感觉到他们正在看自己！
  都市怪谈（四十一）
  俞清吓得差点想将捏着的手机都给一并丢出去。
  他猛得抬头看向二层的居民楼，刚才亮着灯的地方再次变作一片漆黑，连同那些面无表情站着的人，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如果不是接连这样看了两次，俞清怕不是真的会以为这都只是他的幻觉了。
  可是后来他又透过手机屏幕看了几次，居民楼却再没有映照出刚才的那一幕。
  “一次可能是看错，那两次都这样……”
  “这居民楼里不会真有什么东西吧？？”
  “我怎么感觉是直播效果啊，会不会是主播已经在居民楼里安排人了啊？”
  “主播手段高啊，人气一下就上来了。”
  “我也觉得是假的，难道脏东西这么好被看见的吗？”
  “楼上不信进来看什么？？这是灵异区啊。无大语了。”
  “如果说开灯可以安排，那后面出来的那一堆堆人脸算什么啊？”
  “后面站在走廊的那些人真的顶，我经常看这种的被吓到了……”
  “不是吧不是吧？还不能让人说实话了？刚才的就是一眼假，主播的手段罢了。”
  “怎么直播间里总有杠精，不喜欢可以退出去。”
  “我只想看清清被吓得可怜巴巴，哭得梨花带雨，谁想看你们在这里吵架啊！”
  ……
  不过短短一会儿功夫，直播间里居然已经粉黑吵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