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有个秘密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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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说午后 更新:2024-04-22 17:34 字数:4302
“唔——”话未说完,梅挽庭忽觉自己嘴被封住,望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师徒二人,连连呜呜乱叫。
灼凰瞥了青梧一眼,向他问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青梧疲累挑眉,道:“说来话长,便不说了吧。”
“……”
灼凰面露无奈,便也没追问。只是看起来师尊挺信任梅挽庭,那她倒也可以对梅挽庭好些。
灼凰抬手,帮梅挽庭解了禁言,梅挽庭刚得自由,一下便将手里的仙果放在桌上,没好气道:“你俩可真没良心!”
灼凰笑笑道:“多谢!我和师尊要出去一下,仙果先放着,我回来吃。”
梅挽庭闻言忙问道:“怎么?有下个阵法的消息了?”
灼凰看了青梧一眼,摇摇头道:“还没有,师尊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哦……”梅挽庭闻言了然,肯定是要去幽会呗,他忙道:“带我一起!带我一起!”
青梧白了梅挽庭一眼,他是真的有些不想带,梅挽庭见此忙道:“你俩七日没回来!我七日没有说过一句话,都要闷出病了!带我一起,我保证,到地方我就自己玩,绝不打扰你俩!”
青梧闻言无奈,看向灼凰,征求她的意见,灼凰点头道:“那就带吧。”
梅挽庭闻言一喜,忙凑到灼凰身边,冲她抬起手臂。
青梧见此道:“过来!她不知道去哪儿。”
“哦。”还卖了个关子啊,他只好站去青梧身边,冲他抬起手臂。
青梧一手扣住梅挽庭手臂,给三人各自上了一道金刚界,随后伸手,直接将灼凰揽进怀里,灼凰猝不及防撞上青梧胸膛,诧异看向他。
青梧冲她抿唇一笑,随即带着二人以神境离去。
下一瞬,三人出现在南海濯星岛。
落地的瞬间,灼凰便听得海鸥鸣叫声入耳,跟着便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浪涛声。
日初升,濯星岛天朗气清,太阳的倒影落在海面上,被浪花荡碎,宛若浮光碎金,景色甚美。
一旁的梅挽庭见此,面上即刻漫上喜色,惊喜道:“是海!好美!”
青梧闻言,不解看向他,问道:“你入仙道前,不是海边打鱼的吗?见着海这么激动?”
梅挽庭挑眉道:“正因如此,犹见故里,所以激动。”
说罢,梅挽庭直接蹬了靴扔在沙滩上,不再管师徒二人,口中吱哇乱叫着,直接朝海边跑去。
梅挽庭走后,灼凰看向青梧,问道:“师尊怎么带我来这里?”
青梧冲她笑笑,侧身牵起她的手,挽着她缓步朝海边走,边对她道:“你可记得这里?刚入仙道后不久,我们曾来过。”
灼凰细细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刚入仙道约莫十来年时,有次在追妖的途中,她和师尊曾路过此地。
灼凰点头道:“想起来了,那次我们追击妖界一路妖兵,曾路过此地。那时候是晚上,星河落入海中,海浪拍打在岸边时,还会泛起微蓝的荧光,甚美。可惜当时我们有要事在身,只匆匆看了一眼,未做停留。”
青梧闻言点头道:“就是那次。在人间时你同我说过,你自小长在北境,从未见过海,若有机会,很想看看大海是什么模样。”
灼凰闻言低眉轻笑,其实后来有了天眼之后,三界之景皆尽收眼底,该看的都看过了。
可她还是挺感谢师尊这份心意,便对他道:“所以,你这才想起来带我看海?”
青梧笑笑,语气间微有些遗憾,说道:“在人间时,我没有机会带你来。入仙道后,仙妖战事吃紧,一百七十多年征战,未曾有过惬意闲暇。丰亨之盟后……”
青梧说到此处,欲言又止。
灼凰了然,接过他的话,笑道:“丰亨之盟后,你道心境界愈发高,心间无情,自是想不起来带我来看海。”
青梧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对灼凰道:“到底是我亏欠你。”
说话间,师徒二人已来到海边,海浪冲刷过他们曳地的法衣,但法衣之上,不沾丝毫砂砾海水。
不等灼凰回答,青梧接着道:“我们去海底。”
“嗯。”灼凰应下,青梧握紧灼凰的手,御风而起,随即一道入了海,一路往深海而去。
海下风光甚美,对比濯星岛上的安静,此刻像是入了另一个热闹的世界,珊瑚五颜六色,各色的海鱼成群结队,蔚蓝的天同阳光一道悬在头顶,灼凰的心情,立时便格外愉悦起来。
“师尊你松开我。”说着,灼凰挣脱青梧的手,跟着运起灵气,在海中追着鱼群玩了起来。
灼凰华丽的法衣在水中伴随着她的身姿旋舞,青梧的目光逐渐便沉在她笑意如春风的脸上。
许是感受到他们是仙,感受到他们周身叫一切众生舒适安逸的灵气,海底的生物丝毫不惧怕灼凰,甚至摆着鱼尾朝她围来,同她嬉戏玩闹起来。
灼凰心情愈发的好,她忙朝青梧招手:“师尊,你快来!我们一起玩。”
“好。”青梧唇边漫过一个笑意,跟着运起灵气朝灼凰游去。
之前天眼虽能一扫而过地看见,但这般沉浸其中的玩闹,当真是别有一番乐趣。
灼凰第一次这般仔细地看到海底的生物,各个都觉新奇,一会儿叫青梧看这个,一会叫青梧看哪个。
甚至在看到一株姿态极美的珊瑚后,还将其收进了袖里乾坤中。
师徒二人玩得开心,不知不觉便入了深海。光线暗淡下来,但看到的海中众生,却愈发的罕见,模样也愈发怪异起来。
灼凰看什么都愈发觉得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戳戳。
青梧趁着灼凰沉浸玩乐的功夫,在海底四处一扫,跟着便朝一枚蚌游去。他看得见,那蚌中有一颗极好的南珠,比鸽子蛋大一点,且比看到的别的都圆润,生得甚好。
青梧手上运起灵气,从蚌身上拂过,下一瞬,那蚌中南珠便出现在他的掌心中。他又四处看了看,挑了两枚大小相同,光泽花纹罕见的贝壳,全部收拢在手中。
东西取齐,他在南珠上穿了一个孔,又从袖中取出一段红色绳结,将两枚贝壳和南珠穿在了一起,南珠在两枚中间,最下的贝壳下垂下一段流苏。
穿好后,青梧将其挂在指上,垂在面前细看。
他另一手指尖运起灵气,随即那枚南珠,他穿好的孔洞内壁上,出现一行极小的字“予吾妻傅缘悲”。
傅缘悲是她的俗名,当年她出生时,北境沦陷,大齐先帝战死沙场,她的父亲,便给她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后入仙道,在给她取道号时,他便有意规避她俗名中的凄凉之意,选了较为炽热的两个字。
这行字刻得小,又隐蔽,想来她永远不会看见。他终归是要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的,到时候,就让这颗南珠代替自己,陪在她的身边。
青梧凝望那颗南珠片刻,这才转身看向灼凰。见她还在鱼群嬉闹,玩得甚是开心,青梧抿唇一笑,朝她游去。
来到灼凰身边,青梧朝她伸手:“悲天。”
要悲天做什么?但眼下灼凰玩得开心,没多想,悲天直接出袖,躺在了青梧手中。
青梧握住悲天,将刚编好的南珠挂坠,挂在了悲天尾部。
灼凰这才看向青梧,见他似是在挂什么东西,灼凰凑上前去,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呀?”
青梧冲她抿唇一笑,将系好箫坠的悲天递还给她,对她道:“你的悲天上,缺个箫坠。可还喜欢?”
灼凰接过悲天,抬手将那箫坠托在掌心上,细看片刻,见南珠圆润硕大,两枚贝壳流光溢彩,心下生喜,扬起笑脸对青梧道:“喜欢!多谢师尊。”
青梧抬手抚上她的鬓发,对她道:“喜欢便好。”
灼凰把玩着箫坠,不由问道:“怎么忽然想起送我礼物?”
青梧想了想,对她道:“就当是……定情之物吧。”
灼凰心兀自一紧,随后看向青梧。她凝视青梧的双眸好半晌,方才垂眸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那箫坠上,对青梧道:“师尊,我们这样下去,道心动摇恐怕是迟早的事,你当真想好了?”
三百二十四年的修行,他当真舍得放弃吗?
“想好了……”
灼凰再次看向青梧,青梧望着她的双眸,对她道:“最坏的结果,不过修为尽散,同你相比,修为不算什么。”
灼凰闻言,胸膛微有些起伏,她看着手中的箫坠,眸色间隐有动容。
昨晚……或许是她误会了师尊,他并没有将她当成工具,而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但是眼下他肩上担子重,只得克制着,走一步看一步。
念及此,灼凰上前握住了青梧的手,对他道:“既如此,我便陪着师尊。你克制道心不动,我便也克制道心不动,有朝一日你若道心动摇,我便陪你修为尽散。”
青梧闻言,心间骤然一疼,眼眶发热。
在人间时,无论何时她都没想过放弃他,入仙道后,便同他一起修无情道。
此番若非两次抹去她的记忆,他又怎知她对自己的心意。
第一次道心动摇,是梅挽庭又让她经历了一遍人间那十年,她舍不下他!
第二次道心动摇,是她得知他转修合欢,丝毫不在乎成为仙界人人唾弃的邪修,要与他同修合欢道。
现在,她又给他承诺,他道心不动她便不动,他若动她便也不要修为。
从始至终,她都要和他站在一起,陪在他的身边,哪怕她修了无情道,哪怕记忆被他一次次地抹去,她也始终如一。
青梧伸手,将她揽进怀中,紧紧抱住。
十年人间,三百年仙界,朝夕相伴,生死相随,她于他早已如骨如血,是他的一呼一吸,是彼此,根本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青梧扣住她的脖颈,随即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上去,碰到一起的瞬间,青梧便不由分说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这一吻,宛若骤然落进干柴中的火星,于刹那间燃起烈焰。灼凰只觉呼吸都有些不大顺畅,她被抹了之前的记忆,只感受过他昨晚绵长深邃的吻,却不知师尊的吻还会有如此霸道贪婪的时候,似是要将她吞噬一般热烈。
若非师尊道心未动,她一定会以为,他很爱很爱她。
也不知为何,她当真很喜欢师尊的吻,喜欢他同自己的每一个亲密之举,喜欢与他肌肤相亲。灼凰很快便抛开了杂念,沉沦在他燃烧的烈焰中。
只是这个吻没持续太久,他便猛地松开她,随即又将她一把按进怀里,埋首在她颈间,双唇贴上她的脖颈。
耳畔是师尊紊乱的气息,灼凰不由问道:“师尊你怎么……”怎么停下了?此刻他抱自己这么紧,她自是感觉到了,他怎会不继续?
青梧道:“等回栖梧峰再说。”
昨晚没有带她去灵池,想来仙界的人应当发现他破境了。海底的灵气不如连着灵脉的灵池浓郁,若在此,再引来周围灵气聚集,他怕是真没法跟仙界交代。
灼凰手中握着悲天,抱着青梧紧窄的腰,下巴搭在他肩头,故意用下巴尖揉了揉他的肩,这才拖着俏皮的长音道:“成……”
青梧闻言失笑,从她颈间抬头,同她额头相抵,哑声问道:“不赶我回房了?”
灼凰挑眉道:“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夫君嘛,既是夫君,睡在一处也没什么。”
“那……”青梧抬头,伸手捧住她的脸颊,对她道:“叫一声听听。”
“?”
灼凰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着实愣了一下。话是这么说,但唤了三百多年的师父,忽然要唤夫君,她还真……真有些叫不出口。
灼凰尝试了好多次,那两个字几番到嗓子眼,可最后就是开不了口。
灼凰只好讪讪笑笑,道:“若不然,再等等。”
青梧冲她抿唇一笑,指背拂过她的脸颊,对她道:“好。”